本週，比特幣最大、最臭名昭著的一家硬幣交易所被執法部門打倒——警方和檢察官現在開始解釋原因。週四，美國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對亞歷山大·文尼克（Alexander Vinnik）提起公訴，指控他犯有21項洗錢和其他相關金融罪行。文尼克被認為是比特幣交易所BTC-e的運營商之一。這些指控從經營未經許可的匯款業務到各種各樣的洗錢指控，包括與勒索軟體支付有關的洗錢和從現已停業的Mt Gox交易所盜竊。更廣泛地說，起訴書將BTC-e描繪成犯罪活動的中心，清洗從販毒到勒索軟體攻擊的一切所得。

正如一些人所懷疑的那樣，文尼克涉嫌的罪行不僅僅是經營交易所。聯邦調查局認為，他參與了從Mt.Gox盜取80多萬比特幣（當時約4億美元）的行動，這一驚人的損失最終導致該交易所關閉。起訴書顯示，其中53萬枚比特幣最終透過了文尼克控制或與文尼克有關聯的錢包，不過文尼克在更大計劃中的角色仍不清楚。

文尼克本人也被拘留，在希臘度假時被捕，但比特幣界仍在梳理他被捕的更大影響。BTC-e是傳統金融之外的最後幾家主要交易所之一，現在它已經消失了，還不清楚什麼可以取代它。比特幣有許多合法用途，但比特幣交易也成為網路犯罪的必要手段——無論是勒索軟體還是絲綢之路式的網路市場。像BTC-e這樣的交易所將繼續有需求，隨著聯邦調查局直接瞄準那些不按規定行事的交易所，比特幣兩半之間的分歧越來越明顯。

BTC-e成立於2011年，在各大比特幣交易所中一直是一個異類。即使粗略地看一下BTC-e，也會覺得有點奇怪。”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教授馬修•格林（Matthew Green）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告訴《邊緣報》（Verge），它們的交易價格總是顯得怪異，與其他交易所不符，我一直在想為什麼。

尼古拉斯·韋弗（Nicholas Weaver）在勞法爾（Lawfare）撰文稱，BTC-e以其“粗略的所有權和控制權”而聞名。該交易所本應位於東歐，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表明是誰經營的。

但起訴書中令人驚訝的是，BTC-e與Mt.Gox的一宗大規模盜竊案有多麼緊密的聯絡，這起盜竊案最終導致該交易所在2014年破產。Mt.Gox成立於2010年，多年來一直統治著比特幣世界，一度處理了80%的比特幣對貨幣交易。2011年6月，Mt.Gox首次遭遇數百萬美元的盜竊，2014年交易所倒閉時，相當於5億美元的資金下落不明。

週三，在文尼克被捕後，WizSec發表了一篇部落格文章，介紹了他們顯然已經準備了多年的對Mt.Gox盜竊案的調查結果。WizSec稱，Mt.Gox hot wallet私鑰在2011年某個時候被盜，駭客（或多名駭客）在2012年和2013年期間繼續盜取比特幣。比特幣是透過Alexander Vinnik控制的錢包洗錢的。起訴書稱，有30萬比特幣從Mt.Gox被盜，直接進入三個與“BTC-e管理賬戶”直接相連的BTC-e賬戶，只有BTC-e管理員和運營商才能進入這些賬戶。其中至少有一個賬戶名為“Vamnedam”，由Vinnik和“其他已知和未知的賬戶”控制（這些“其他已知賬戶”要麼沒有在起訴書中指名，要麼是從公佈的檔案中編輯出來的）

更多的比特幣被盜後被送到了其他Mt.Gox錢包和第三家交易所的錢包裡——現在已經倒閉的Tradehill，在加利福尼亞的舊金山運營。從那裡，他們最終在BTC-e，在一個帳戶，是直接控制的文尼克。

WizSec還聲稱，洗錢Mt.Gox硬幣的錢包還處理了“2011年和2012年從Bitcoinica、Bitfloor和其他幾起盜竊案中被盜的硬幣”

目前尚不清楚文尼克是否直接參與了Mt.Gox盜竊案，也不清楚他與之前的盜竊案有多接近，甚至不清楚他被指控洗錢的加密牆勒索軟體駭客。但至少在談到戈克斯山時，BTC-e與盜竊案的接近程度相當可疑。

雖然Mt.Gox的指控是最引人註目的，但許多推翻BTC-e的指控更直截了當地指控洗錢。起訴書中列出的第一項罪名是經營未經許可的匯款業務：這是一項刑事指控，罪名是未在FinCEN註冊。FinCEN是一個情報網路，所有與美國客戶打交道的金融公司都必須註冊。

參與FinCEN有一系列要求，從註冊到內部反洗錢計劃。自2013年以來，很明顯比特幣交易所必須遵循同樣的規則，而且大多數情況下，交易所都遵守了這些規則——檢察官也毫不避諱地對不遵守這些規則的服務提出指控。近年來，BTC-e一直是未在FinCEN註冊的最大比特幣交易所，這一區別使其成為執法部門的明顯目標，即使沒有Vinnik所稱的Mt.Gox的參與。

硬幣中心的執行主任傑裡·布里託說：“任何一個想到這一點的人都明白，執法部門正在處理一起針對BTC-e的案件。”問題只是**是否會抓住他們。”

起訴書中的其他罪名集中在與盜竊和勒索軟體有關的資金轉移上，前兩項——操作未經許可的匯款機和共謀洗錢——則集中在BTC-e本身的技術能力上，聲稱該交易所有“犯罪設計”

起訴書說：“BTC-e系統的設計是為了讓犯罪分子能夠匿名完成金融交易，從而避免被執法部門逮捕或扣押資金，”起訴書指出，BTC-e只需要“使用者名稱、密碼和電子郵件地址，與“合法的支付處理器或數字貨幣兌換商”不同，起訴書還指出“ISIS”、“CocaineCowboys”、“blackhatchers”、“dzkillerhacker”和“hacker4hire”等可疑使用者名稱是對洗錢指控的額外支援。

起訴書中有關BTC-e“犯罪設計”的措辭模仿了針對Liberty Reserve的起訴書，Liberty Reserve是2013年被執法部門取締的一家匿名貨幣服務機構，該機構還指責這家線上交易所有“犯罪設計”和一個系統，“設計的目的是讓犯罪分子可以在法律許可下進行金融交易”多層次匿名。”（自由保護區的起訴書還花時間指出，網站上的賬戶名稱包括“俄羅斯駭客”和“駭客賬戶”。）

BTC-e的網站聲稱，他們要求客戶提供身份證明，即身份證掃描件和水電費賬單或銀行對賬單掃描件，並禁止任何美國客戶，讓他們擺脫FinCEN註冊的束縛。但起訴書顯示，這兩件事都不是真的。

既然BTC-e已經一蹶不振，它可能會對更廣泛的犯罪生態系統產生深遠影響。BTC-e處理了大約5%的比特幣交易，但最近的研究發現，多達95%的勒索軟體是透過這個平臺兌現的。由於大多數規模相當的交易所已經在FinCEN下註冊，這一舉措可能會使犯罪分子更難套現，風險也更大，這似乎是執法部門所指望的。韋弗在同一篇文章中說，他認為在打擊網路犯罪方面，取締BTC-e“可能比取締AlphaBay和Hansa更重要”。

對於那些在執法部門打擊黑暗網路市場的戰爭中投入較少的比特幣**者來說，這一教訓更加模稜兩可。康奈爾大學教授埃明·古恩·塞雷爾說，關註FinCEN合規性可能導致比特幣市場的持久分裂，因為交易所面臨著是否符合美國**要求的選擇。

“交易所將走兩條路之一，”塞雷爾說要麼他們首先選擇最寬鬆的司法管轄區，遵守相關的KYC/AML法律，以此來清理自己的行為；要麼他們將“完全地下化”，在Tor和其他匿名通訊技術的支援下，無規則地運作。未來最精彩的一幕將涉及到像Bitfinex這樣的交易所，這些交易所在灰色地帶運作，它們似乎既不遵守相關法律，也不完全地下化。”

對於一個周圍社群建立在自由主義思想基礎上的技術來說，這可能是一顆難以下嚥的藥丸。但正如過去一週所表明的那樣，那些不這樣做的人將承擔非常嚴重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