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道歉》是世界文学中最著名、最受推崇的文本之一。它提供了许多学者认为相当可靠的关于雅典哲学家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公元前399年）在法庭上所说的话的描述，他在法庭上被审判并被判死刑，罪名是不虔诚和腐蚀年轻人。虽然篇幅很短，但它描绘了一幅令人难忘的苏格拉底画像，他在面对死亡时表现得聪明、讽刺、骄傲、谦逊、自信和无所畏惧。它不仅为人的苏格拉底辩护，也为哲学生活辩护，这也是它一直受到哲学家欢迎的原因之一！

正文和标题

这部作品是柏拉图写的，他当时在场。当时他28岁，是苏格拉底的伟大崇拜者，因此这幅肖像和这篇演讲可能会被美化，以使两者都有一个良好的形象。即便如此，一些苏格拉底的批评者称之为“傲慢”的东西还是出现了。道歉绝对不是道歉：希腊语单词“道歉”的真正意思是“防御”

背景：苏格拉底为什么要受审？

这有点复杂。审判于公元前399年在雅典进行。苏格拉底不是被国家起诉的——也就是说，是被雅典城起诉的，而是被三个人起诉的，安尼图斯、梅勒图斯和利康。他面临两项指控：

1） 腐蚀青年

2） 不虔诚的或不信仰宗教的。

但正如苏格拉底自己所说，在他的“新原告”背后有“旧原告”。他的部分意思是这样的。就在五年前的公元前404年，雅典在经历了一场长期的、毁灭性的冲突后，被对手城邦斯巴达击败，这场冲突被称为伯罗奔尼撒战争。尽管苏格拉底在战争期间为雅典英勇战斗，但他与阿尔西比亚德斯这样的人物有着密切的联系，有些人指责阿尔西比亚德斯是雅典最终失败的罪魁祸首。

更糟糕的是，在战后很短的一段时间内，雅典由斯巴达建立的嗜血和压迫性组织统治，他们被称为“三十暴君”。苏格拉底曾经和他们中的一些人很友好。当三十个暴君在公元前403年被推翻，雅典恢复了民主时，人们一致认为，任何人都不应因在战争期间或暴君统治期间所做的事情而受到起诉。由于这项大赦，对苏格拉底的指控相当模糊。但那天法庭上的每个人都会明白他们背后隐藏着什么。

苏格拉底对指控他的正式反驳

在演讲的第一部分，苏格拉底表明对他的指控没有多大意义。梅勒图斯实际上声称，苏格拉底既不相信神，也相信虚假神。无论如何，他被指控持有的所谓不虔诚的信仰——例如太阳是一块石头——都是老生常谈；哲学家阿纳哈哥拉斯在一本书中提出了这一观点，任何人都可以在市场上买到。至于腐蚀年轻人，苏格拉底认为没有人会故意这样做。使某人堕落就是使他成为一个更坏的人，这也会使他成为一个更坏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格拉底的真正辩护：哲学生命的辩护

道歉的核心是苏格拉底对他生活方式的描述。他讲述了他的朋友查理丰曾经问德尔菲神谕是否有人比苏格拉底更聪明。神谕说没有人被杀。苏格拉底听了这番话，声称自己大吃一惊，因为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他开始试图通过审问他的雅典同胞来证明神谕是错误的，寻找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但他不断遇到同样的问题。人们可能对某些特定的事情相当精通，比如军事战略或造船；但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在许多其他方面都是专家，特别是在深刻的道德和政治问题上。苏格拉底在询问他们的过程中会发现，在这些问题上，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这使得苏格拉底不受那些被他揭露无知的人的欢迎。这也给了他诡辩家的名声（他说，这是不公正的），他擅长通过口头狡辩赢得争论。但他一生都坚持自己的使命。他对赚钱从不感兴趣；他没有从政。他很高兴生活在贫困中，并花时间与任何愿意与他交谈的人讨论道德和哲学问题。

苏格拉底做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许多处在他的位置上的人在结束他们的演讲时会呼吁陪审团的同情，指出他们有年幼的孩子，并恳求宽恕。苏格拉底则相反。他或多或少地向陪审团和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声疾呼，要求他们改变自己的生活，不再那么在乎金钱、地位和名誉，开始更多地关心继承人灵魂的道德品质。他辩称，他不仅没有犯任何罪行，实际上是上帝给这座城市的礼物，他们应该对此心存感激。在一幅著名的图像中，他把自己比作牛虻，通过叮咬马的脖子来防止它行动迟缓。这就是他为雅典所做的：他阻止人们在智力上变得懒惰，并迫使他们自我批评。

判决书

由501名雅典公民组成的陪审团以281票对220票判定苏格拉底有罪。该制度要求控方提出处罚，而辩方提出替代处罚。苏格拉底的原告主张死亡。他们可能期望苏格拉底提出流放，陪审团可能会同意这一点。但是苏格拉底不会玩这个游戏。他的第一个建议是，既然他是这座城市的一笔财富，他应该在普里塔内姆免费用餐，这是通常授予奥运会运动员的荣誉。这个无耻的建议可能决定了他的命运。

但苏格拉底是有挑战性的。他拒绝流亡的想法。他甚至拒绝留在雅典闭嘴。他说，他不能停止哲学，因为“未经检验的生活是不值得活的。”

也许是为了回应朋友们的催促，苏格拉底最终提出了罚款，但损害已经造成。陪审团以较大的票数赞成死刑。

苏格拉底对这一判决并不感到惊讶，他也不感到惊讶。他已经七十岁了，反正很快就会死。他说，死亡要么是无休止的无梦睡眠，这没什么好害怕的，要么它通向来世，在那里，他想象，他将能够继续进行哲学思考。

几周后，苏格拉底在朋友们的簇拥下，因饮用铁杉而死。柏拉图在《斐多》中优美地讲述了他的最后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