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痛从我12岁开始。那时候，我一个月会有两三次持续的头痛。我头上的悸动疼痛，通常在左眼后面，经常伴随着恶心，有时伴随着呕吐，而且总是对声音和光线极度敏感。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吞下一片****，在黑暗中躺在房间里。我错过了很多这样的童年舞蹈课。

偏头痛在我16岁左右的时候就消失了，直到8个月前，偏头痛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频繁，几乎每隔一天。止痛药如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和阿司匹林通常不起作用；如果我因为偏头痛上床睡觉，我百分之百肯定我会因为偏头痛醒来。

如果我因为偏头痛上床睡觉，我百分之百肯定我会因为偏头痛醒来

任何一个患有偏头痛的人——大约3600万美国人患有偏头痛——都可以告诉你他们有多沮丧。很多人不明白自己有多虚弱——毕竟，每个人都会头疼，对吧？而且，由于现有的治疗方法往往不成功，偏头痛最终会对你的社交和职业生活造成损害。这就是为什么当我第一次听到一类新的药物被开发出来专门用于预防偏头痛时我很兴奋。

这种针对偏头痛的新药由美国四家制药公司开发，最早可能在2019年获得监管部门的批准。当偏头痛发生时，它们能中和神经细胞用来在大脑中传递疼痛信号的化学物质的活性。目前，它们似乎比其他预防性治疗效果更好——没有重大副作用。然而，这些药物预计每年要花费数千美元，让人担心谁真的买得起。

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的神经学教授黛博拉·弗里德曼说：“到目前为止，它们在临床试验中看起来不错，结果相当不错，到目前为止的安全性研究看起来不错，希望它们能上市。”但我认为我们都关心这些药物的成本。”

偏头痛到底是什么？

偏头痛不仅仅是剧烈的头痛。这就像“坐在电视机前，突然间，音量一直在上升，你甚至连遥控器都拿不住，”亚利桑那州梅奥诊所偏头痛项目主任、国际头痛协会主席、美国偏头痛基金会主席戴维·多迪克说。光线似乎更明亮，声音更响亮，气味更浓烈。”所有东西的音量都在上升，”他说。

好像这还不够严重，偏头痛可能持续几天。美国偏头痛基金会的数据显示，美国大约12%的人口患有偏头痛，每年要花费大约200亿美元的医疗费用和丧失生产力。世界卫生组织认为偏头痛是世界上第六大致残性疾病。尽管偏头痛是如此痛苦和广泛，但治疗是有限的。我亲自去看了一位专家，这给我带来了一些身体上的安慰，但也带来了一种屈从感。

“我想我们都很关心这些药物的成本。”

当你去看偏头痛专家时，你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没有治愈的方法。也没有专门设计来防止攻击的治疗方法。所有的预防药物都是用来治疗其他疾病的，比如高血压和抑郁症。这些药物不是很有效——它们对大约一半的病人有效——而且它们经常有可怕的副作用，比如体重增加、疲劳、思维和说话困难。当我去看专家的时候，我首先被开了三环类抗抑郁药。他们让我昏昏欲睡；我的大脑感觉好像浸在了厚厚的糖浆里。我只吃了一片药，然后打电话给我的医生，告诉他我们必须找到另一种疗法。

现在，我正在服用β受体阻滞剂，一种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的药物；在20世纪60年代，人们发现这些药物也能缓解偏头痛(直到今天，医生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还每天补充镁和维生素B12，每月注射同样的药物。和其他偏头痛患者一样，我也被建议改变一些生活方式。我完全不喝咖啡（那很难），几乎完全不喝酒（不那么难）。我从不不吃饭。我每天早上伸展四肢放松肌肉，每周至少游泳一次。我也尝试通过呼吸练习来控制压力——偏头痛的主要诱因。

因为我有医疗保险，费用是可控的。β受体阻滞剂和除肉毒杆菌外的所有其他偏头痛预防药物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廉价的仿制药可以买到。我服用的β受体阻滞剂，阿替洛尔，每月大约14美元。镁和B12注射液很贵——不是因为药物本身很贵，而是因为医生收取的注射费用。举例来说，一克镁是50美元，但静脉注射要额外收费300美元。我的专家每次就诊收费也在250到600美元之间。偏头痛还没有消失，但我的发作不那么严重，也不那么频繁。如果我头痛得特别厉害，我可以服用一种偏头痛专用的止痛药，叫triptan，它能快速有效地抑制发作。除了有点疲劳，预防药物对我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镁注射很奇怪。它们让你的嘴感觉超级热，好像着火了。

“有很多钱要赚”

因为现有的偏头痛治疗方法是忽冷忽热，难怪新药能让人如此兴奋。”《科学美国人》在2015年12月写道：“新的神经药物可能最终预防偏头痛。”一月份《科学》杂志提出这样的问题：“抗体最终能阻止偏头痛吗？”。多迪克曾为几家开发这种药物的公司提供咨询，他说，这可能是偏头痛患者的一场革命。”你有数百万的生命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事关重大。多迪克说：“我每天都会看到病人的生活被这种疾病彻底毁掉。”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这些新药不是药丸，而是实验室**的被称为单克隆抗体的分子的注射。它们阻断了一种小蛋白质的功能，这种蛋白质可以扩张血管，帮助将疼痛信号传递到全身。这种被称为CGRP的蛋白质在偏头痛中起作用已有20多年了。

“你有数百万的生命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事关重大。”

开发这些药物的四家制药公司——阿尔德生物制药公司、安进制药公司、礼来制药公司和特瓦制药公司——都在测试不同时间使用的抗体，略有不同(过敏原也正在开发一种降钙素基因相关肽中和药物；它是一种药丸，而且在测试中没有注射那么久。）有些人每月测试一次注射，有些人每三个月测试一次注射。大多数公司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临床试验，正在进行第三阶段的试验，这是最后一轮的试验，通常需要FDA批准。到目前为止，结果是有希望的。例如，在安进的一项试验中，患者每月必须有多达14次偏头痛才能进入研究。经过一年的注射，他们每个月患偏头痛的天数减少了一半。这意味着，一些每月有14次偏头痛的人，一整周的生命都回来了。幸运的是，在这些试验中，偏头痛完全消失了。

但由于这些药物是由活细胞制成的单克隆抗体，生产成本很高，因此预计价格会很高。事实上，目前市场上价格最高的一些药物是单克隆抗体。例如，基因泰克的阿瓦斯丁，用于治疗癌症，一年的费用可能是5万美元。亚历克赛的Soliris治疗一种罕见的免疫疾病，被《福布斯》称为“世界上最昂贵的单一药物”，每年的费用可能高达40万美元。

单克隆抗体是由活细胞制成的，生产成本很高

偏头痛药有多贵？估计各不相同。Cowen&Co.负责生物技术公司的分析师埃里克•施密特（ericschmidt）表示，这些公司的年薪可能在8000至10000美元左右。其他专家估计价格高达每年2万美元。只有阿尔德生物制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兰迪·沙茨曼愿意讨论这个价格。阿尔德正密切关注另一类用于降低胆固醇的抗体。这些抗体一出来就花了14000美元。”我怀疑我们可能就在这个范围内，”沙茨曼说。礼来、安进和特瓦拒绝置评。有一件事似乎很清楚，正如多迪克所说：“有很多钱可以赚。”

分析师和偏头痛专家说，如果价格高，健康保险公司将更有可能限制获得抗体，就像他们对Allergan的肉毒杆菌所做的那样。肉毒杆菌素是FDA批准的唯一一种肉毒杆菌毒素，用于治疗每月15次或以上偏头痛的患者，是最昂贵的偏头痛治疗方法。一瓶肉毒杆菌大约要1100美元。患者通常每年需要注射4瓶，并收取注射费；这意味着肉毒杆菌治疗偏头痛的费用每年可能在6000到10000美元之间。杰斐逊大学头痛中心计费部门的迪安·格罗斯曼说，对于没有二级保险的医保患者来说，自付费用更可能在1200美元左右。但是如果病人需要更高的剂量，已经很高的价格可能会更高。结果：根据纽约头痛中心的Alexander Mauskop的数据，在美国，只有不到1%的慢性偏头痛患者（10万人）接受了肉毒杆菌治疗。

由于肉毒杆菌注射的成本太高，几乎所有的医疗保险公司都要求病人在接受肉毒杆菌注射之前，至少要尝试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其他治疗方法，但都失败了(我没有尝试过肉毒杆菌，因为我仍然在尝试更便宜的治疗方法。）与我交谈过的大多数偏头痛专家和分析师认为，抗偏头痛的新单克隆抗体也将受到类似的限制。托马斯·杰斐逊大学神经学教授、杰斐逊头痛中心主任斯蒂芬·西尔伯斯坦（Stephen Silberstein）对偏头痛进行了20多年的研究，他说，如果保险公司要求患者在获得更昂贵的抗体之前，甚至尝试注射肉毒杆菌失败，他也不会感到惊讶。要求患者服用几种药物失败对患者来说是昂贵的，并且增加了另一层限制，特别是对于低收入人群，与高收入人群相比，他们更容易患偏头痛。

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的神经学教授弗里德曼说：“我怀疑，为了获得（抗体），我们将不得不跳过一些障碍。”我希望那不是真的，但我怀疑这是真的。”

偏头痛的遗传学

像许多其他偏头痛患者一样，当我被开抗抑郁药治疗头痛时，我感到震惊。当我被告知要服用高血压药物时，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困惑，尽管我的血压完全正常。为什么没有针对偏头痛的药物存在，是因为偏头痛，往往发生在**多于**，往往不太重视。偏头痛也很少得到研究资助。”偏头痛研究的先驱彼得·戈德比（Peter Goad**y）说：“这并没有被认为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么为什么要花钱呢？”他帮助确定了CGRP在偏头痛中的作用。美国偏头痛基金会（American migraine Foundation）的数据显示，美国公共研究经费的主要来源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2013年为偏头痛研究拨款1900万美元，约占其研究预算的0.012%。

偏头痛似乎是遗传性的

所有这些都导致了人们对偏头痛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认识上的巨大延迟。偏头痛是一种复杂的神经系统疾病，这一点也无济于事；超过40个基因与偏头痛有关，而且它们似乎是遗传的(在我第一次就诊时，我的专家问我的第一件事是，我家里是否有人患有偏头痛。是我祖母干的。她死后20年，我在她一个粉红色的空钱包里发现了一片旧阿司匹林。她总是随身带着止痛药，以防发作。）因为不止一个基因参与，更难对付这种疾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等到今天才能看到一些成功的偏头痛特***物，研究人员认为这些药物可能会彻底改变这个领域。

当然，有理由保持谨慎。据《自然》杂志报道，大约有一半的药物在研发后期试验中失败。在第3阶段的试验中，当对成千上万的病人进行抗体测试时，可能会发现危险的副作用。波士顿布里格姆妇女医院头痛科主任、美国头痛协会前主席伊丽莎白·洛德说：我们还必须考虑中和CGRP对健康的长期影响。她说，CGRP分布在全身，在许多生理过程中发挥作用，从伤口愈合到调节心脏和大脑的血流。如果长时间阻断降钙素基因相关肽会发生什么？”我想我们不知道，”洛德说。

“（新疗法）是否可行？“我认为这还有待观察，”她说这些将是昂贵的药物。我们不知道他们的长期安全记录是什么。”

作为一个偏头痛患者，每天醒来都想知道我是否会头痛，我不禁对单克隆抗体感到兴奋。尽管如此，我想知道这些新药是否也会让人失望——至少对那些买不起或者因为医疗保险公司设置的障碍而无法获得的患者来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