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閱讀困難而聞名，朋友們抱怨他們永遠無法透過看著我的臉來說出我在想什麼。但是，神經學家麗莎·費爾德曼·巴雷特說，即使我的臉表現得更富有表現力，他們也可能會保持困惑。

東北大學的神經學家巴雷特是《情感是如何產生的》一書的作者。她認為，我們對情感的許多關鍵信念都是錯誤的。不是說我們都有相同的感受，任何人都能“讀懂”別人的臉，也不是說情緒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

Verge向Barrett講述了她對情感的新看法，這對情感預測初創公司意味著什麼，如果我們沒有情感這個詞，我們是否能感受到它。

為了清晰起見，這篇採訪經過了小幅編輯。

你認為情緒是由我們的大腦構造的。這和我們之前知道的有什麼不同？

傳統觀點認為情緒會發生在你身上。當某些事情發生，神經元被觸發，你就會做出你無法控制的陳規定型的表情。它說人們生氣時愁眉不展，傷心時撅起嘴來，世界上的每個人不僅表達方式都一樣，而且你天生就有能力自動識別它們。

在我看來，一張臉在情感上永遠無法自言自語。我並不是說當你的大腦構建了一種強烈的感覺時，你的感覺就沒有任何物理暗示了。人們高興的時候會微笑，悲傷的時候會愁眉不展。我要說的是沒有一個強制性的表達。情緒不是什麼客觀的東西，它們是後天習得的，是我們大腦構造的東西。

你寫了一些研究，你給別人看了一張臉，讓他們辨認出你的情緒，而人們總是弄錯了，比如把恐懼和焦慮混為一談。但是恐懼和焦慮似乎和我很相似。人們是否也會混淆真正相隔甚遠的情感，比如快樂和內疚？

有趣的是，你說罪惡感和幸福感相去甚遠。我經常給人們看我女兒上半張臉的照片，人們說她看起來很悲傷、內疚或洩氣，然後我把整個照片展示出來，她實際上是在一個充滿歡樂的插曲裡，因為她在巧克力博物館。

如果你把一張臉和別的東西做對比，它總是會輸的。如果你單獨展示一張臉，而不是將它與一個聲音、一個身體姿勢或一個場景配對，那麼這張臉的含義是非常模糊的。有研究表明，他們實際上是把人的整張臉都取了下來，但把屍體取了下來。人們表達消極或積極，人們總是在沒有上下文的情況下犯錯。當你把一張超級積極的臉貼在消極的情況下，人們會覺得這張臉更消極。當你使用眼球跟蹤軟體時，他們不僅會把你的臉解讀成負面表情，而且會改變你的表情。

我們被告知正確的表達方式只是刻板印象，人們用許多不同的方式表達。

那像睡**臉之類的事情呢？這是一個你經常聽到的話題——人們說他們可以“告訴”某人是個**，但女人們**說她們的臉“就是那樣”

我們對此做了研究，休息的**臉是中性臉。從結構上看，臉上沒有負面的東西。人們利用上下文或他們對那個人的瞭解來看到更多的負面情緒。

我很好奇這一切對情感計算意味著什麼，或者對那些試圖分析你的面部表情以瞭解你感覺的初創公司意味著什麼。這是否意味著他們的研究是徒勞的？

由於他們目前正在追求，大多數公司都會倒閉。如果人們使用經典的觀點來指導他們的技術發展——如果你試圖構建軟體或技術來識別出愁眉苦臉、撅嘴等等，並假設這意味著憤怒，祝你好運。

但如果情感計算和這一領域的其他技術在目標上稍作調整，它們就有可能徹底改變情感科學。我們需要能夠準確地跟蹤人們的行動，而測量他們的行動以及盡可能多的外部和內部環境將非常有幫助。

所以我們知道情緒並不是一個普遍的現象。你能解釋更多關於你的觀點，即情緒是被建構的嗎？我的理解是，你的主張是這樣的：你有一種基本的感覺，比如“愉快”或“不愉快”，還有身體上的感覺，這種感覺有時是由環境引起的。然後我們把這些感覺和身體上的感覺解釋為某種情緒，比如憤怒或內疚。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大腦都是為了調節身體而進化的。任何一個大腦都必須做出決定，決定將其資源投資於什麼：我將花費什麼，我將得到什麼樣的回報？你的大腦總是在調節，它總是在預測你身體的感覺，試圖弄清楚消耗多少能量。

當這些感覺非常強烈時，我們通常使用情感概念來理解這些感官輸入。我們構造情感。

我們再往後退一點。什麼是情感概念？

這隻是你對情感的瞭解——不一定是你能描述什麼，而是你的大腦知道做什麼，以及來自這些知識的感覺。當你開車時，你的大腦知道如何自動地做一大堆事情，但你不需要清楚地表達出來，甚至不需要意識到你在做這些事情來成功地開車。

當你知道一種情感概念時，你就能感受到這種情感。在我們的文化中我們有“悲傷”，在塔希提文化中他們沒有。相反，他們有一個詞，最貼切的翻譯是“當你得了流感時，你會感到什麼樣的疲勞”。這不是悲傷的等價物，這是他們在我們感到悲傷的情況下的感受。

我們在哪裡學習這些概念？

在最初的階段，父母教我們這些概念。

你不必教孩子有感情。嬰兒能感覺到痛苦，他們能感覺到快樂，他們確實能，他們肯定能被喚醒或平靜。但是情感的概念——比如壞事發生時的悲傷——是教給孩子們的，並不總是明確的。這也不會在兒童時期停止。你的大腦有能力以新穎的方式結合過去的經驗，創造新的表象，體驗一些你以前從未見過、聽到或感覺到的新事物。

我被語言和情感之間的聯絡迷住了。你是說如果我們沒有一個詞來表達情感，我們就感覺不到了？

舉個例子：你可能在不知道這個詞的情況下就經歷了幸災樂禍，但是你的大腦必須非常努力地構建那些概念，**那些情緒。你要花很長時間來描述它。

但是如果你知道這個詞，如果你經常聽到這個詞，那麼它就會變得更加自動，就像開車一樣。它更容易被觸發，你也更容易感覺到。事實上，這就是大多數美國人幸災樂禍的感覺，因為他們有一個詞，他們用了很多。它可以很快變出來。

理解情緒是被構造的有助於我們控制它們嗎？

它永遠不會是這樣的情況下，它的毫不費力，從來沒有情況下，你可以折斷你的手指，只是改變你的感覺。

但是學習新的情感詞彙是很好的，因為你可以學會感受更微妙的情感，這會讓你更善於調節自己的情感。例如，你可以學會區分痛苦和不適。這就是為什麼正念冥想對那些有慢性疼痛的人如此有用的部分原因——它能讓你把身體上的不適和痛苦分開。

我認為理解情感是如何構建的，可以拓寬控制的視野。你意識到，如果你的大腦利用你的過去來構建你的現在，你可以在現在投入精力來培養新的經驗，然後成為你未來的種子。你可以在現在培養或管理經驗，如果你練習它們，它們就會變得足夠自動化，以至於你的大腦會在將來自動構建它們。